料理了崔茂学,他又让宝心跪在跟前,听她说完了来龙去脉。
原来,宝心和冯华珍一样,都是冯家的 女儿。
只不过,宝心的生母是冯大人的情人,两人互生情愫后,便死定了终身,当时冯大人说的是等事情料理完了,便正正经经将她纳进府里,做个风风光光地贵妾。
可惜,棋差一着。
还未等到冯大人履行承诺,这个可怜又可叹的女人就撒手人寰,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宝心。
宝心是冯大人的血脉。
但她又不能以冯家千金的名义进府。
万般无奈之下,冯大人只好将她送进了宫门。
原本想着,叫宝心好好表现,那会子已经瞧出是个美人坯子的她,被父亲寄予厚望。
可惜,一入宫门深似海。
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了。
区区一个宝心,势单力薄,又怎么可能与那些世家大族出来的千金小姐们抗衡?
阴差阳错,她在宫中沉浮数年,最后竟然也到了冯华珍的身边。
魏衍之听完这段故事,也是一阵唏嘘,再瞧瞧宝心的眉眼间确实有几分像冯大人,且她说起自己生母的情况也头头是道,什么姓名、籍贯、老家所在也是无一不吐的干净。
这些他自然要去查,是以眼下,也不得不留下宝心。
盛娇说得对,在这个节骨眼上,不能让冯华珍的死讯曝光。
那么有一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亲妹妹来充当侧妃,就很有必要。
他没想到的是,冯华珍身边的陪嫁丫头却不是个好说话的。
外头通传,说侧妃娘娘身边的霜琴姑娘求见殿下,魏衍之的眉头蹙得更紧了。
他提笔,在签子上落下一行字,命人出去交给同行的宝心。
得了那张签子,宝心又领着霜琴去了冰窖。
当看见躺在冰窖内,满面青灰,一动不动的冯华珍时,霜琴哭喊着扑上去。
“娘娘,娘娘……”霜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一时间也顾不上称呼了,“姑娘,您醒醒啊,我是霜琴!!”
早已死透了的冯华珍怎么可能给她回应。
偌大的冰窖里,只有一声胜过一声的凄惨哭泣。
好半晌后,她终于停住了抽泣,愤愤回眸瞪着身后的宝心:“你与娘娘一道出门的,娘娘出了事,你却还好好的,分明就是你使坏……可怜娘娘对你那般信任,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吗?!”
“冯华珍已死,这事儿已成定局。方才你也瞧见了,殿下分明是知晓这件事的,但他不但没有惩处我,还叫我领你来瞧她的尸首,这是什么意思,应当不用我说了吧。”
宝心全然不在意她的悲愤,淡淡道,“你若是愿意配合,就如我之前说的一样,你还做你的掌事姑姑。若是不愿意……我也只能去求了殿下,叫你与冯华珍做个伴了。”
话音刚落,霜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
这是明白直接的威胁。
偏对方脸上淡然无比,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。
对上宝心的眸子,霜琴才明白大势已去。
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,她抬眼望着那已经挺硬的主子,突然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恐惧,连滚带爬从冰窖里冲了出去。
宝心就在她身后望着,嘴角勾起冷冷地一抹笑。
此时,外头一片春光明媚,大好天色。
盛娇家的院子里铺开了一茬又一茬的药材。
这样好的天气,最适合用来曝晒了。
桃香忙得快活,三个水丫头却有些忙得头晕眼花,因为盛娇说了,要她们几个也开始学习辨认药材。
原先跟在盛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