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哀求的语气,却字字带着哀求,徒弟第一次和自己提了要求啊,必须答应呢。何况,多收一个人,却是不是什么大事。于是,傅振羽又忘了自己的年龄,在仓子坚的直视下,痛快应下“好!” 范茗已经悟出傅振羽对他们这些人的感情了,看着浑身透着酸气的仓子坚,抿嘴浅笑。让她惊讶的是,仓子坚只用了几息,便平静下来。 大师伯,越来越厉害了啊!小姑娘在心底感慨着。 范阁主那里,则就着这篇骈文,开始咬文嚼字。最开始写骈文是为了考核也就罢了,事情都定了,镇远侯才不愿意听这些罗里吧嗦的呢,因道“我们明天就要启程,还是快些收拾东西吧。” “怎走的这样急?再过两日便是端午呢。”范阁主都不是客气了,这是打心眼的话。 镇远侯道“正是因为过两日便是端午,才要走的。傅夫子的父母弟弟便在苏州,我们要赶过去。” 傅振羽“呵呵”一笑,配合道“阁主勿虑,范茗和范艾两个,可以到苏州同我们汇合。” 才决定把人收进书院,傅振羽便改口,直呼范七名讳,改口的极为自然。她自然,范七别扭了好久,都没适应过来。最后,接受了傅振羽给他取的别字——妙生。 镇远侯要散,又是这样的理由,范阁主遂其意,终止了这场临时起意的说文解字。众人散去之际,仓子坚默默地走在最后,别样落寞。 傅振羽莫名心虚,不由自主地慢下脚步。二人都落众人很远了,傅振羽见仓子坚还不开口,便主动道“大师兄——” “什么都不用说,我懂。” “懂什么?” 仓子坚这才停下来,指了指道旁的樟树,道“去那里说。” 香樟树下,仓子坚一脸感慨地说“你啊,太宠孩子了。将来我们家,定是严复慈母。” 不像李家,是慈父严母。 说完,仓子坚定定地看着傅振羽。他都提了孩子了,生孩子则要过程,这样的撩拨,别说姑娘家了,就是他强自镇定,心底也在羞涩。 傅振羽那里却是松了一口气。 看来大师兄真没生气,且真懂了自己就是把顾咏言范茗当成孩子了。且说孩子的事,巧得很,她自己也想过。既然仓子坚开口提了,她少不得表达下自己的意思,她小声商量“大师兄,我觉得吧,像范家这样的,人有点多。你和姐姐,我和弟弟,这样的模式就挺好的。孩子的话,我们也只生两个,好不好?” 香樟树下,仓子坚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语言。 师妹真是与众不同啊! 这么与众不同的宝贝,他可要收好了。惊喜过头的仓子坚,咳了咳,应诺“好,不论男女,只生两个。” 这可是意外之喜啊! 傅振羽想也不想的,拥抱了仓子坚一下后,欢呼道“大师兄你真好!” 仓子坚很想加深这个拥抱,可看着不远处的下人,忍了,并提醒傅振羽“师妹,天还未黑,附近有人。” 傅振羽忽然又有些后悔,改问仓子坚“若我说只生一个呢?” 那语气,更加小心翼翼。 仓子坚诧异地看着她,思索着其中的缘故。 师妹待书院的学子都很耐心,很温柔;待方芳更是和善,商哥儿那里,虽平日里凶巴巴的,但也是着实疼那个弟弟的。那么,师妹是为何不想自己多生孩子呢? 佛至灵犀,仓子坚恍然大悟,问傅振羽“你是叫师母生商哥儿那会儿,给吓到了?” 一提到傅振商生产,傅振羽脑海里全是傅母凄厉的叫声,小脸煞白。 在傅母生傅振商之前,她从未见过生产的事。那时,傅家只是普通的三进三间的小宅子。前一进是倒座,后头是罩房,他们都住在第二进。她住西厢,仓子坚住东厢,傅山长夫妇住正房。是以,当傅母生产时,傅振羽是躲都没处躲。 林老太太并林二娘子,一个挂着闺女,另一个要帮妹妹生产。是以,只有林太太一个陪着傅振羽,安抚她。尽管林太太当时安抚,但傅振羽还是吓得连饭都不敢吃了。就是在这时候,来傅家一年多未出院门的仓子坚,第一次出门,进城,重新给傅母找了个大夫,以最快速度结束了傅振